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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必齐河问题新探

热度0票  浏览463次 时间:2014年8月14日 14:42


 

 

格尔必齐河问题新探

周峤

(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中心 上海市 200433

 

 

 

摘要:《尼布楚条约》议定格尔必齐河为中俄界河。但在后世的文献和舆图中,却出现了将中俄界河定为安巴格尔必齐河的记载。本文梳理了清代地理志和舆图中关于这一问题的记载,并试图通过蒙文“格哷卜齐河”的线索,揭示其问题来源。

关键词:格尔必齐河 中俄界河 安巴格尔必齐河

 

《尼布楚条约》议定中俄之间以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外兴安岭为东段边界。西清在《黑龙江外记》中曾依据中俄界碑的满文本给出了译文:

“一将自北流入黑龙江之绰尔纳即乌鲁木河附近之格尔毕齐河为界,沿此河口之大兴安岭至海,凡岭阳流入黑龙江之河道,悉属中国。其岭阴河道,悉属俄罗斯……一将流入黑龙江之额尔古讷河为界,南岸属中国,北岸属俄罗斯……[1]

在《尼布楚条约》之后不久完成的《吉林九河图》中,格尔必齐河在绰尔纳河以东,绰罗克齐河以西,自西北向东南流注入黑龙江左岸。[2]与《尼布楚条约》“自北流入黑龙江之绰尔纳即乌鲁木河附近之格尔毕齐河为界”相合。但在康熙《皇舆全览图》中,界碑竖立在“amba gerabichi bira”即“安巴格尔必齐河”与黑龙江的交汇口以东,这条界河也正是在“Zholokechi bira”即绰罗克齐河以西。而“Gerabichi bira”(格尔必齐河)在自北汇入黑龙江的“Zholokechi bira”和自南汇入黑龙江的“Mo bira”(谋河、墨河或末河)以东。自此开始,清代关于中俄界河的记述有了“格尔必齐河”还是“安巴格尔必齐河”的两种差别。

康熙年间的《龙沙纪略》记载:“(黑龙江)北会泥朴处河,经泥朴处城东又三百余里,北流至昂班格里必齐河界碑,入我境。”而依据《皇舆全览图》的《水道提纲》也是如此:“黑龙江……入内地黑龙江界。经泥扑处城南……折而东稍北二百余里,经界碑南即与鄂罗斯国分界处也,有昂巴奇里比其河,自西北山合四水东南流来会。自界碑前东南百里许,折向东北二百数十里有卓罗克其河。……既会克鲁伦河,东流数十里,有谋河自南合三水来注之。又东北数十里,有哥里比其河自西北山合四水,东南流七百余里来注之。”[3]这两部著作均与《皇舆全览图》相同,以安巴格尔必齐河汇入黑龙江处为界碑所在,而格尔必齐河在其东自北而南汇入黑龙江,在谋河(Mo bira)河口以东,俄勒(Or bira)河以西。

另一方面,乾隆《盛京通志》所载《黑龙江将军所属形势图》,在尼布楚城东,黑龙江左岸,有一条东南流注入黑龙江的河流,标记为吉尔巴奇河,并在其交汇口东岸绘有象形的界碑图标。则以该吉尔巴奇河为中俄界河。在额尔古纳河注入黑龙江后往东,左岸注入的第二条支流,被标记为安巴吉尔巴奇河。吉尔巴奇,即格尔必齐。其正文称:“吉尔巴奇河……(黑龙江)城西北一千九百九十里。源出兴安岭,南入黑龙江。俄罗斯分界碑即在河口东岸”同样以传统手法绘制的乾隆《大清一统志》,其《黑龙江图》较为简略,并未标出界河。但是在其卷四十八中记载:“吉尔巴奇河,在黑龙江城西北一千七百九十里,源出西北兴安岭,东流入黑龙江,分界石碑在河之东。”[4] 同样以吉尔巴奇河为界河。嘉庆《大清一统志》也与《钦定盛京通志》相同,在吉尔巴奇河与黑龙江交汇口东岸绘有界碑,并以额尔古纳河与黑龙江交汇口往东,左岸注入的第二条支流为安巴吉尔巴奇河。从《钦定盛京通志》到两部《清一统志》,都将吉尔巴奇河即格尔必齐河作为中俄界河,而安巴吉尔巴奇河远在界河以东。

在乾隆《清会典》的黑龙江舆图中,并没有绘出中俄界河,甚至连相关的文字注记都没有。嘉庆朝清会典中,位于西部边界,黑龙江左岸最西的的一条支流即安巴格尔必齐河;在额尔古纳河注入黑龙江后往东,左岸注入的第一条支流,被标记为格尔必齐河。这与《皇舆全览图》相一致。嘉庆《清会典》图说称:“(黑龙江)经雅克萨城西境,安巴格尔必齐河、卓鲁克齐河、乌鲁穆河,俱自其西北注之。又东,会额尔古讷河。又东,南合墨河。又东,格尔必齐河、鄂尔河、鄂尔多昆河、乌尔苏河,俱自其西北注之。”则中俄界河为安巴格尔必齐河,格尔必齐河为界河东面汇入黑龙江的一条支流。在光绪《清会典》中,位于西部边界的界河也是安巴格尔必齐河:“(黑龙江)经雅克萨城西,安巴格尔必齐河、卓罗克齐河、绰尔纳色勒乌鲁穆河并南流注之。又东,南岸经呼伦贝尔城北界会额尔古讷河。又东入界,格尔必齐河、即阿玛匝尔河、鄂尔河、鄂尔多昆河、乌尔苏河并东南流注之。”[5]清末屠寄《黑龙江舆图说》则略有不同:“大小格尔必齐河,皆在黑龙江未会额尔古纳河上游。旧图误,以阿玛匝尔河为格尔必齐河,今特依界图更正。” [6]屠寄所依据的“界图”,即指洪钧自俄国带回的《中俄界图》。屠寄据此勘定格尔必齐河也在额尔古纳河与黑龙江交汇口以西,但依然认为中俄界河为安巴格尔必齐河 。

由此,可以看出有关中俄界河的记述分为两种。乾隆《盛京通志》、嘉庆《清一统志》称界碑在吉尔巴齐河东岸,《黑龙江外记》称在格尔必齐河,《朔方备乘》之《平定罗刹方略》、《北徼界碑考》、《北徼条例考敘》《尼布楚城考叙》等皆从此说。但《大清会典图》(嘉庆、光绪)、《朔方备乘·北徼山脈考》、曹廷杰《东三省舆地图说》等称在安巴格尔必齐河,《水道提纲》称在昂巴奇里比其河,《龙沙纪略》称在昂班格里必齐河。

《尼布楚条约》议定格尔必齐河为中俄界河,其时间在传教士对这一地区的测绘之前二十年。根据以翻译身份参与中俄《尼布楚条约》谈判的传教士张诚记载:“(中方)钦差大臣们拿出我们方面一位大臣的地图,向他指出边界所在。一边是一条名为格尔必齐河的小河流,它发源于一道大山脉的附近。这道大山脉从那里在萨哈连乌拉以北一直伸向东海。格尔必齐河在尼布楚以下三十或四十里处流入萨哈连乌拉。”[7]这幅图出现在《吉林九河图》之前,是我们所未知的一份黑龙江地图。而且,在传教士对东北地区进行测绘时,他们已经知道“特别是在鞑靼地区,满洲人花了很大的力量精确地测量过。”[8] 此时《尼布楚条约》签订已逾二十年,而郎谈的《吉林九河图》已经完成,却在作为中俄界河的格尔必齐河上出现了失误。《皇舆全览图》开始和正确记载有了分歧。

康熙时的《龙沙纪略》也把界河定为昂班格里必齐河,但同样亲临黑龙江,根据实地耳闻目睹记载的西清《黑龙江外记》就很明确地指出:“格尔毕齐河,源出兴安岭,南入黑龙江。河口东岸有石,勒清汉蒙古及俄罗斯喇第诺(拉丁)五体字,康熙二十八年所立分界碑也。”吊诡的是,《龙沙纪略》又说“其自界碑横而东也,河之由西北而南入江者九,曰阿集格格里必齐,曰卓尔克奇,曰昂班格里必齐”,无论是《皇舆全览图》、《清会典》还是《一统志》、《水道提纲》,都没有出现过“阿济格格尔必齐河”之称。而且在这里紧靠界碑的河流为阿济格格尔必齐河,若非刻板时的错误,则当为搞错了形近的满文“amban”(安巴)与“ajige”(阿济格)之故,但如此又与之前“(黑龙江)北流至昂班格里必齐河界碑,入我境。”的记载相悖。想必是在这里将两者的位置写反了,原意当是将界河作昂班格里必齐河,卓尔克奇以东的支流为阿济格格里必齐河。称其为阿济格格里必齐河(小格里必齐河),当是相对于昂班格里必齐河(大格里必齐河)而言。不过方式济为流寓汉人,“阿济格格里必齐河”之称当是据当地人所述而记下,不大可能出于其自己的生造。

乾隆时的《水道提纲》 “黑龙江既会克鲁伦河(此处指额尔古纳河),东流数十里,有谋河自南合三水来注之。又东北数十里,有哥里比其河(即格尔必齐河)自西北山合四水,东南流七百余里来注之。”“哥里比其河自西北山合四水”除《皇舆全览图》之外,无任何其它舆图资料与之相合。可证《水道提纲》的资料来源是《皇舆全览图》。而且齐召南于乾隆初年参与修纂《大清一统志》时,可资参考的黑龙江地方志仅《龙沙纪略》一种。所以它也继承了《皇舆全览图》与《龙沙纪略》在界河问题上的说法。

所以清代以来黑龙江的舆图、地理志在中俄界河的问题上,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吉林九河图》、《盛京通志》、《大清一统志》、《黑龙江外记》等的系统,以格尔必齐河为界河。《皇舆全览图》、《清会典》、《龙沙纪略》、《水道提纲》则与之不同,以安巴格尔必齐河为界河,格尔必齐河在墨河以东自北向南汇入黑龙江。前者是正确的记载;而后者则是沿用传教士《皇舆全览图》的结果。

乾隆朝的《钦定盛京通志》和《大清一统志》在这个问题上却并不一致。《钦定盛京通志》称“吉尔巴齐河。吉尔巴齐,蒙古语解见疆域形胜卷。城西北一千九百九十里。源出兴安岭,南入黑龙江。俄罗斯分界碑即在河口东岸。”乾隆《大清一统志》则同时列出吉尔巴奇河与安巴吉尔巴奇河:“安巴吉尔巴齐河,在黑龙江城西北一千七百九十里。源出西北兴安岭,东流入黑龙江。分界石碑在河之东。”“吉尔巴齐河,在城西北一千六百九十里……出西北兴安岭,东南流入黑龙江。”在嘉庆《大清一统志》中,将作为中俄界河的“安巴吉尔巴奇河”改为“吉尔巴奇河”,删去了“在城西北一千六百九十里……出西北兴安岭,东南流入黑龙江。”的“吉尔巴奇河”。除了这一点之外,乾隆和嘉庆两部《大清一统志》在黑龙江河流的记载上基本一致。这样的话,乾隆《大清一统志》在格尔必齐河问题上的独特性就显得较为令人费解。

对比乾隆《大清一统志》与《钦定盛京通志》可以发现,乾隆《大清一统志》有一条“吉尔巴奇河”,“在城西北一千六百九十里……出西北兴安岭,东南流入黑龙江”。而《钦定盛京通志》在相近的方位上有一条“格哷卜齐河”:“蒙古语格哷卜齐,糠灯也。城西北一千六百七十里。流入黑龙江。”格尔必齐河,即吉尔巴奇河,在《皇舆全览图》上被标记为Gerbici bira。阮葵生《茶馀客话》[9]:“霞绷。蓬梗为干,抟谷糠为膏,抟之以代烛,燃之青光荧荧,烟结如云,俗呼曰糠灯。”蒙古语ger-e意为光,火把,松明[10] poosa[11],为灯泡之意。如此可知蒙古语中表示“糠灯”的“格哷卜齐”与格尔必齐河的Gerbici从发音到书写上都极其相近,两者也极易发生混同。

  薛虹《彩绘满文地图和格尔必齐河的位置》[12]中提到,沈阳故宫所藏,据《皇舆全图》所制铜版图,与1929年被金梁以《内府一统舆地秘图》之名出版。在这幅图中,安巴格尔必齐河在尼布楚以东库恩卡河位置上。参照《中国历史地图集·清时期》,这条河在作为中俄界河的格尔必齐河以西。那么中俄界河由“格尔必齐河”变为“安巴格尔必齐河”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由于格尔必齐河与东面的格哷卜齐河被混同,原先在格尔必齐河以西的安巴格尔必齐河之名就相应地被向东移动到了原先的格尔必齐河位置上。因此,《皇舆全览图》、《龙沙纪略》和乾隆《大清一统志》都受到了这个错误的影响,将安巴格尔必齐河作为界河,以东为卓罗克其河(Jolokeci bira),又东为格尔必齐河即格哷卜齐河。

但《钦定盛京通志》的《黑龙江将军所属形势图》,济鲁克齐河(即卓罗克奇河)以东有“安巴吉尔巴奇河”,当是其正文中“安巴吉尔齐河”之误。嘉庆《大清一统志》的《黑龙江图》,则将其正确地标为 “安巴吉尔齐河”。薛虹认为,这条河就是安巴格尔必齐河。所以薛虹认为《皇舆全览图》和《吉林九河图》、《大清一统志》图的区别是对调了格尔必齐河与安巴格尔必齐河的位置。但《钦定盛京通志》解释的很清楚:“安巴吉尔齐河……蒙古语吉尔齐,志向颓惰人也。城西北一千六百七十里。源出兴安岭,东南流入黑龙江。”真实情况应该是《钦定盛京通志》的图中出现了笔误,将安巴吉尔齐河写作安巴吉尔巴奇河。

  但疑点仍然存在。《钦定盛京通志》中同时出现了格哷卜齐河和安巴吉尔齐河。事实上,这两条河的位置几乎是重叠的:“格哷卜齐河……城西北一千六百七十里。流入黑龙江”、“安巴吉尔齐河……城西北一千六百七十里。源出兴安岭,东南流入黑龙江”。这是两条不同的河流,还是一条河流的不同名字,仍然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1] 《黑龙江外记·卷一》

[2] 薛虹《彩绘满文黑龙江地图和格尔必齐河的位置》清史研究,1993.4

[3] 《龙沙纪略·山川》

[4] 乾隆《大清一统志·四十八卷》

[5] 《(光绪)清会典·黑龙江城图说》

[6] 《黑龙江舆图说·黑龙江图凡例》

[7]苏联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张诚日记》(1689913日-169057日)商务印书馆,1975

[8][]J.B.杜赫德《测绘中国地图纪事》,《历史地理》第二辑,1982.11

[9] 阮葵生《茶馀客话》卷十三,光绪十四年刻本。

[10]《蒙汉词典(增订版)》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下同),第761

[11]《蒙汉词典》第528

[12] 薛虹《彩绘满文黑龙江地图和格尔必齐河的位置》清史研究,19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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